戲說水滸 96.9.26

雖然因重點是為了宣傳十月即將粉墨登場的「水滸108」,無論對話的議題或各主角們的示範表演皆環繞著這齣改編的劇本出發,還加上穿插其間、感覺頗為瀟灑的現代重音響,在在顯示目標(如果用英文的target更可以表現他們銳利的企圖)「對準(多少是想像的?)年輕觀眾的胃口」進行著大概已經過無數次排練排演的宣傳企劃。
主持兼製作人林秀偉說,這是基於當代傳奇劇場某年失敗的亞維儂藝術節評選經驗,他們當然要創新,但總不能背離諸多上層結構所追求的「傳統」太遠;尤其當吳興國只是個創作者,而他,在幕後,則必須肩負市場壓力(還不只是票房問題,因為人潮起碼有粉絲群來抵)。
 
但吳興國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經典的、國寶級的,就讓它留在故宮,用國家的力量去保護吧!」他這樣告訴這群年輕的,但有些迷惘於本業究竟有何生計出路的京劇演員。「把數年學到的行當功夫當做培植基壤,盡情發揮而不受其限制……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還並不能完全接受這樣的革命宣言,就像有些人雖然舉著號稱融合或舊瓶新酒的大旗,事實上是在消滅或至少嘗試逃避痛苦,而這痛苦其實卻是在朝向聖地前必須跨越才能更美的荊棘;就像我畢竟不能百分之百認同京劇的行當換成了好像霹靂布袋的裝扮,因為過去的官服雖說是階層(或殖民或統治......任何想得到背離民主二字的名詞)的壓制,事實上在戲曲發展過程中也成為輔佐戲劇的詮釋。但在咀嚼人類學的過程中愈是發現傳統不斷隨情境改變,特別是因為在準備每個展演前的諸多選擇中一點一滴地拋棄墨守、開展新枝,就愈容易對自己所堅持的古色古香產生懷疑:難道今不如昔是個假問題嗎?

不知道能不能以另個方式回答:張大春在一次又一次觀看排練時感覺到集體創作的「有群」,並由此重新體會到年少曾經參與過全團合唱的經驗,那種融入後的消失;我會說那種並不是真的消失不見,更不是渺小自我遭到龐大的外部掩蓋,而是唯有當自己貢獻出的每個音準在跟進眾聲發生和諧的瞬間爆發力,接下一步才要轉化為更高層次與意象的旋律,才能開創更趨近美妙的奇想境界
(我不敢說這是不是真實,但至少是可被滿足的)─這不是容易達成的,而那也才是真正無可取代、柳暗花明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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