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六月廿四,比較多人知道的大概是熱熱鬧鬧的關聖帝君聖誕。在臺北行天宮的儀式恢弘莊嚴,眾多信徒虔誠祝禱;蒙福的遵循傳統發送結緣品回饋社會,廟方又結合近年熱門的「雞湯」路線,或利用各種媒體散播勸善語錄,或鼓勵個人把心之所繫寄於枝上,更是相當成功地拓廣了前來參拜的年齡層。
在加蚋仔,也有一場儀式進行著。嗩吶梆鼓響板鑼鈸的明亮音響,對映週日向晚老社區午後流淌的寂靜,溶為一圈神聖但不過分拘謹、激昂中少了喧囂、堅定卻也需勉力支持的-西秦王爺聖誕祝壽。
農曆六月廿四,比較多人知道的大概是熱熱鬧鬧的關聖帝君聖誕。在臺北行天宮的儀式恢弘莊嚴,眾多信徒虔誠祝禱;蒙福的遵循傳統發送結緣品回饋社會,廟方又結合近年熱門的「雞湯」路線,或利用各種媒體散播勸善語錄,或鼓勵個人把心之所繫寄於枝上,更是相當成功地拓廣了前來參拜的年齡層。
在加蚋仔,也有一場儀式進行著。嗩吶梆鼓響板鑼鈸的明亮音響,對映週日向晚老社區午後流淌的寂靜,溶為一圈神聖但不過分拘謹、激昂中少了喧囂、堅定卻也需勉力支持的-西秦王爺聖誕祝壽。
四月份,我隔了將近二十個年頭重上現代舞課,很幸運地遇到一位真正會教,要求起來堅定到很酷,但聲音和態度又非常柔和溫暖的老師──蕭紫菡。和小時候積極追求優雅耽美、超越自我的心境很不同,純粹只是瑜珈上了兩年覺得強度不足,想加強活動身體,也認清我絕不是跳舞的料,而現在的肥胖更是難堪…但阿紫老師用對文字和身體的敏銳和細緻引我領悟新的風景,而且兩個小時除了動作和身體,工作和生活裡的各種思考和煩惱幾乎都拋開了。雖然直到目前為止每堂課仍然挑戰得很辛苦,上課前的整天一會兒覺得餓一會兒又擔心吃太多胃裡沉,心理準備還覺得需要深吸一口氣才敢走進去,儘管說好不跟其他同學比但嚴重落後仍會感到沮喪…等等,下課後雖不到開心滿懷的程度,卻是清爽的痠痛。
也就是因為老師的關係,才第一次知道離家其實不遠、公車加步行還算方便的永和竟然有舞蹈小劇場「三十沙龍」,多年來以提供新創舞者發表空間為宗旨。小品既充滿實驗精神,我更驚喜地發現跟阿紫老師一起的另外三部作品完成度也超乎預期,因此特別記錄一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YlYdVh6PE8
愛與痛的練習曲宣傳片段
Betroffenheit 愛與痛的練習曲
Crystal Pite and Jonathon Young
2018.2.25 國家戲劇院
Betroffenheit這個德文詞彙沒有直接對應的英文字眼,那麼它包含了哪些意義?在演後座談中,Jonathon Young非常有耐心且親切地介紹著:除了巨大的創傷(trauma),還有相當程度的shock(震驚),以及在舞劇中具體呈現的昏亂(bewilderment)。Young說他們刻意選用這個不好翻譯的詞,來突顯更大的企圖心-這並非只是一個從個人經驗出發的主題,而是希望探討經歷失落後,人如何come to terms(妥協接受(死亡),我認為現場譯作「接受現實」還不夠精確),還有個人的system如何回應。生命無常,這是眾生共通的課題。
《原民會戰功冊》紀錄片放映會
與談人:潘朝成導演、汪明輝教授,Mata Taiwan方克舟主持
2014.8.1 臺北市蛙咖啡
原文並刊登於臺大原住民族研究中心網站
http://www.cis.ntu.edu.tw/20140801baukiangaw/
由於放映會場十五分鐘前才開放入場,恰讓觀眾們在等待的空檔裡攀談起來。有位年輕的先生臉上掩不住期待的興奮之情,秀出前不久在老家找到的戶籍謄本,告訴我們他最近才知道自己是平埔族。為了這部紀錄片,他特地將爸爸從花蓮接來一起觀看......
「分大餅」的平埔族正名?
一次次的期待,為何換來的卻是不斷的失落?在這部時間跨度近二十年的紀錄片中,導演逐位點名歷任的原民會主委,透過鏡頭,他們上臺前後不一致的態度被毫無保留地暴露了。但是,導演赤裸裸揭開的這瘡疤絕非單是個人換位置、就換腦袋的為官奸巧;更值得我們省思的,是將平埔族正名視為「分大餅」的矛盾──為何當具有原住民身分的官員宣誓就職後,面臨爭取原住民身分認定的訴求,就將平埔族人解讀成「來向中央資源要一杯羹的大分母」?不容置疑,今日的平埔族部落仍然保有與漢人和其他高山族原住民不同的儀式、風俗和象徵等,儘管漸漸凋零,如同臺灣其他遭受高齡化和經濟衰退衝擊的鄉村一般。換言之,包括總統和各司原住民事務的官員們在內,當我們用心凝視地方,就會肯認平埔社群實發展出獨特的歷史與文化。那麼,為實踐社會的公平正義,原住民同其他較弱勢的族群皆應獲得權益的保障,而不該粗魯地利用行政上的判定將平埔族人劃出原住民族外,又將官方目前認定的原住民汙名化為政治性的既得利益者,然後用「需與其他族群長期協商共識」此番回應能拖則拖。
真是分「大」餅嗎?何不來場原住民權益大體檢!
語言信仰殊異、文化樣貌繽紛的原住民族既為當代的少數,在團結原住民族精神、為臺灣社會注入多元聲音的前提下,透過各種正式管道的交換意見,與非正式的部落交流,對原住民文化和政治的發展都能有相當大的助益。在《原民會戰功冊》一片中,導演放入了2012年蔡志偉教授在「平埔族群取得原住民身分之法制策略與影響評估」會議的發言片段,似乎暗喻蔡教授提出的原住民身分認定和福利政策分別推行的主張,可為平埔族正名運動邁出第一步。在相關公聽會上,部份對平埔族取得原住民身分的質疑源自擔憂「通過之後將讓經費分配更加吃緊」;但是,資源總是有限,與其基於僧多粥少的理由反對,我們更應關心原民會是否將錢用在刀口上,讓補助真正落實到原民之手,讓部落在需要之時能站穩腳跟。在今日,具原住民身分的臺灣公民可依法申請多少福利呢?比起漢人有更多定居於山區的原住民,更容易受到天然災害的影響,原民會該如何精進防災法規和賠償條例,減低損失、保障族人的財產?原民會既是政府體制下最高的原住民權力機關,自然也肩負代表向其他非原住民族群傳遞訊息、爭取權益的使命。相對於因殖民史的機遇而較為一般大眾熟知的高山族原住民,與漢人長年混居、通婚,在文化和語言方面也更常相互採借的平埔族勢必需要不同的策略來增進部落內部與族群間的認同。在族人自發性的努力之外,共同監督原民會更是每位公民的權利與責任。
平埔族觀點,正是我們需要的新原住民族史觀
根據語言學、考古學、體質人類學與文化人類學的考察,大約在五千年前左右,已有一群我們現在稱為南島民族的人們在這塊土地上生產、生育,將豐富的文化和語言一代又一代地傳承,再憑藉著先進的航海技術與知識,探索廣袤的太平洋,並重新登陸在成千上百個島嶼開枝散葉。他們遺留的特質在歷史的洪流裡經由與當地族群互動被保留、轉化、再發明,然後繼續被今日的我們再認知、再學習。由於島嶼的地理環境,研究者一方面追尋到各人群間有共通的語言與血緣根基;另一方面,多樣的社會與文化面貌則萌發自海洋賦予的適應和獨立性格。已經有相當多的研究者提醒,我們必須帶著不同於論述古大陸文明的眼光來發展關於南島民族起源的理論。
讀到這裡,是否愈來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呢!假如我們依然沿用「就是相對於高山族」這個框架來討論平埔族到底是不是一個「族」,或順著官方邏輯捕捉任何能夠被認證為具有區辨性的表象,那麼我們終究輕視了平埔先祖們在日常裡與主流文化持續進行互惠的智慧──同化也好,文化交融也好,是時候來創發一套更包容的原住民族史觀了。正如導演透過長達150分鐘的影像詳細描摹噶瑪蘭、西拉雅、噶哈巫/巴宰等社群與地方緊密連結的復振過程,當我們從更貼近原鄉的視野去想像平埔族的變遷,相信也能對我們理解更寬闊的南島文化有所啟發。
(原刊於國立臺灣大學原住民族研究中心網站 http://www.cis.ntu.edu.tw/20130605-embrace-the-pacific/)
活動名稱:Embrace the Pacific ─ 與心共舞‧航向大洋:太平洋南島航海文化與藝術交流活動
上午 ─ 紀錄片《潮浪譜寫共鳴》與《我在這裡看見你》放映&導演映後座談
下午 ─ 斐濟航海文化 Setareki Ledua & 薩摩亞舞蹈文化 Tupe Lualua
時間:2013年6月5日(三)9:10~17:00
地點:國立臺灣大學圖書館B1國際會議廳
由台北利氏學社成立的台灣太平洋研究學會(Taiwan Society for Pacific Studies)近年來積極推廣原住民族間的文化交流,本次舉辦的「與心共舞、航向大洋」活動不僅邀請兩位分別來自斐濟的青年航海家Setareki Ledua和薩摩亞的舞蹈家Tupe Lualua來臺灣進行部落參訪,也安排了由學會邀請贊助拍攝的兩部紀錄片:「浪潮譜寫共鳴」和「我在這裡看見你」的放映和座談,可以看到學會期能增進一般大眾認識南島文化和太平洋島嶼社會的用心。綜合了映後張俐紫與陳潔瑤兩位導演的簡介,可知兩部影片在出發點上雖略有差異,其實不約而同地都運用了影像觀照不同族群間從陌生到理解,進而以自身經驗反思彼此相似與殊異的過程。鏡頭捕捉到的展演和話語看似充滿機遇,事實上正是為觀眾留住一幅幅自古亙今不間斷地在日常中發生的風景──異文化間更深層的交融與互動,可以同時透過有形的物與流轉的情感來呈現。
2013.5.21 Deep Time Sounds? Austronesia and Oceania Expressive Cultures
2013.5.22 Music and Ecology in the Pacific: Sound, Instruments, and Place
主講者:Dr. Brian Diettrich (New Zealand School of Music)
演講之後,當我找到空檔上前向Dr. Diettrich表達謝意時,他半調侃地評論自己在這兩場裡扮演的角色與其說是發表人,似乎更像是DJ。身為聽眾,我還打算再加上一句感想:這個DJ非常與眾不同,因為這兩場加起來總長近四小時的賞析不僅介紹密克羅尼西亞,更重要的是他引領著我們穿越大洋、進入島嶼的歷史,進行一場跨時空的古樂旅行。
在我的田野經驗中,今日的所謂Pohnpei音樂幾乎全為鍵盤彈奏的教會聖歌和帶有夏威夷風味的電子音樂這兩種類型主導;傳統樂器及其演奏在一般場合已經不存,甚至有很多年輕人完全不知道它們的存在。(Diettrich也提到在College of Micronesia教授民族音樂學時,學生還以為投影片上的Pohnpei鼓來自「比較傳統的」新幾內亞內陸或復振運動日熾的夏威夷。)Diettrich基本上也同意這個觀察。不過,奠基於十數年在Chuuk的民族音樂學田野和對當地語言的嫻熟,他更進一步地探究根本,也同時是這篇感想的主要議題:這麼多的島嶼能否有一個共通的交集,稱為「密克羅尼西亞音樂」?